静谧的夜晚,关上门,推开窗,打开音乐,翻开书,心情瞬间平静下来,只随着爱玲的思绪流连在一段段悲戚的爱情故事之中。
半生的缘分,一生的思念和遗憾!这是我看过最悲的一部小说,还记得每晚合上书后久久不能入眠,同情曼桢的凄惨命运,埋怨世钧的懦弱和对曼桢的不信任,更痛恨曼璐的荒唐可笑和祝鸿才的良心泯灭。
顾曼桢,对于她,我既喜欢又敬佩,有同情也有气愤。一个出生清贫的女子,坚忍、倔强,在姐姐出嫁后毅然扛起家庭的重担,为了亲情牺牲自己的感情。在被姐姐和母亲私心合谋下,遭到姐夫的强暴,囚禁。而坚强的她又一次挺了过来,在病友的帮助下逃离医院,开始了居无定所的生活。这是一个有气节有思想的女子,可偏偏还是在命运面前犯了糊涂。关键的时候,她的善良懦弱又一次将自己拖进命运的漩涡。她恨祝鸿才,曾咬牙切齿的说不会嫁给他,可最后仍然忍气吞声的嫁了。即使她想这一切是为了孩子,可终归是不值的、错误的决定。可喜的是最后的最后,她再一次走了出来,开始自己新的生活。也许这就是她最好的结局了吧。顾曼桢和沈世钧的爱情错别只能怪老天对他们的捉弄和这个时代的遗憾,当然还有我对世钧的懦弱所不满。他没有一点男人的气魄,不敢像父母坦诚和曼桢的关系,怀疑曼桢对自己的感情,是他的多疑和不信任毁掉了自己和曼桢的幸福。甚至,他一再低头和翠之结婚,维系着他们不幸的婚姻。14年后,再次遇到曼桢,那一句再也回不去了让无数人心痛。两人默然,让这深沉的爱情在时间里沉淀,任由缘灭.....这是一个失败者,可又能把所有的过错全推到他身上么?终究都是这个时代的受害者。
顾曼璐,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女子。从单纯少女到妖媚的舞女,再到无耻毒妇,最后可悲的死去。她的一生就是这个时代的写照。她为了一家老小的生计抛弃和慕瑾的爱情,钻进灯红酒绿的舞厅,陷入了浑浊的人生,变的市侩和狠毒。她是可恨的,又是那样的可悲。一个柔弱单纯的女子,要不是生活命运的捉弄又何至于此?当初的有情人又怎能一个堕落、离世,一个选择离开故土。。。
正如张爱玲说:于千万人之中,于时间无涯的的荒野中,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惟有这一句:哦是你吗?而曼桢和世均,叔惠和翠芝,曼璐和豫谨等等终究在那个束缚思想的年代是晚了一步或早了一步于千万人海中错过。
人生如雾亦如梦,缘生缘灭还自在。浮生若梦,只叹情深缘浅!
可能这周工作太紧张了,从上班到下班都必须全身心投入的工作,所以天天晚上睡很少的觉,竟然也不觉得犯困。终于昨天晚上看到12点多,把张爱玲的《半生缘》看完了。
以前没怎么看过张爱玲的书——虽然她是个名家,也有很多人追捧她的文字。可是我一直觉得她的文字有点消沉阴暗,所以一直也没看过。大概是两年前借过她写的书,但是那时侯还是和同事住一个宿舍,是一边跟同事聊天,一边看电视,一边看了几篇。基本上没有印象,只是觉得她的文字很晦涩。就没再看过。前几天,我弟过来,带了本《张爱玲文集》放在了我这,因为这几天没好电视看,又是一个人闲着,就看起来。没想到这一次心态竟然是完全的不同,看起来也是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所以常常是晚上看到半夜。或许她的书就该一个人静下心来仔细的读。也可能是因为现在的我比较成熟些了,能看懂她的内心了。
《半生缘》虽然书没读过,却也看过电视剧。所以对于故事情节也大体知道一些。可是再读书,确是一点不感到厌烦,相反看了后才发现电视剧真是太肤浅了。张爱玲那细腻的描写电视剧又怎么能够诠释的了呢!不得不说张爱玲的文字真的是太细腻了。表面上看似很平静,没有轰轰烈烈,也没有大的矛盾,可是在这平静下面却早已是惊涛骇浪,紧紧的抓住你的心。我一直认为真正的大作家不是靠华丽的文字来征服读者的,当然文字和故事性是一方面,这一点张爱玲也做到了。还有一点重要的是他们能在故事里讲述一些关于人生、关于社会……的哲理——或者说轨迹更确切些,这才能显示出作家的智慧。张爱玲就是有着这样智慧的才女。她的思想是独特的,看问题也那么深刻,又能用一种很准确的文字把它表达出来。我真遗憾现在才读她的书,但是不管怎样总还是看了。
在《半生缘》中,作者运用了巧合的艺术手法。自亚里士多德以来,巧合和误解一直被认为是一种有效的戏剧手段,一般来说,是所有叙事作品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巧合是《半生缘》的结构基础。在外部,他们决定情节,提取这些部分,小说立刻分崩离析;在内,他们决定情节,提取这部分,小说分崩离析;就内在层面而言,它直接影响着作者对人生悲剧的解读。
没有这些巧合,作者的悲剧风格和不圆满式的结局就无法实现。
因此,沈、顾二人的悲剧可以说是巧合与误解的结果。沈、顾二人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有误会。
叔惠的母亲以为曼桢是她儿子的女朋友,误以为世钧抢走了叔惠的女朋友,而顾太太也以为叔惠是她女儿的男朋友。所以他们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有点坎坷。
但这只是小误会,真正要害的误会是世钧怀疑曼桢和豫瑾的感情,进一步发展误会二人成婚。
然而,这些误解是巧合。这一巧合应该归功于曼璐和豫瑾,因为曼璐是巧合与阴谋的策划者,而豫瑾则是巧合的触发者。这是巧合的关键。
亚里士多德认为,悲剧人物自身的素质并非以美德和正义著称,他们所以陷入悲剧的罗网,也并非邪德败行,而是取决于人在实践行为中的过失和弱点以及由此导致的由“泰运转入否运”的悲剧性结局。
二性格悲剧论还认为悲剧人格的缺陷使其自身陷入可怕的深渊。
因此,要欣赏作品的价值,还要学会分析人物的性格。
对于沈世钧来说,就应该看到他懦弱和自卑。叔惠说他“刚巧是那种唱滑稽的充下手的人材”“常常给人用扇子骨在他头上敲一下”。
所以他一辈子只能是庸庸碌碌,没多大出息,即使14年后再见面,他决心挽救局面。但他也知道:今天从这里走出去,那就是永别。
曼桢则与世钧不同,她过于天真,同时又坚强,自立,勇敢,不顾世俗观念。她不愿世钧养两个家,就打算晚几年结婚。可她不知道这一晚就是一生。
她的这种坚强,自立,为以后事态的发展留出了空间。因此,他们二人性格上的差异及弱点,让他们在实际行动中犯了无心的过失,终至产生悲剧。
总之,了解了作者的生平,创作背景,艺术手法及分析人物形象,就可以体会出她的魅力所在,就象《半生缘》在作者的传奇经历和不圆满式结局的创作风格下,运用巧合,误会及性格悲剧论,指导出一场美丽而又凄凉的爱情悲剧。
《半生缘》把张爱玲那种精妙绝伦,回味无穷的语言表露无疑,就像一窗精巧细致的窗棂格纹,少了每一格都不成,只是放在眼里便透着美,但到底美在哪里却又一时道不明。洗尽铅华、略带伤感的笔调,正好用来缓缓叙述这一段漫长的不了情。曼帧与世钧注定的情深缘浅,世钧与翠芝两个不相爱的人结了婚。叔惠去了后方,翠芝对叔惠的情深几许,却是“汉之广矣,谁可泳之?”曼帧怀着自杀般的心情嫁了祝鸿才……流年似水滔滔逝去,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慢慢淡去;那些曾经撕心裂肺的痛,已然远去;而那些曾经摧肝裂胆的恨,也变得轻如飞絮……
不禁感叹,时间,真可怕!没有谁离不了谁,曾经的海誓山盟最后不也归于平淡了吗?一切都是浮云,一切都是浮云!
只是,爱情的死亡在于什么?在于误会!!世钧和曼帧,多么纯粹、多么真挚的爱,却因种种误会被生生地扼杀,徒留终身遗憾!是怪当时的社会环境吗?不是!怪他们自己不敢坚信,坚信爱的伟大力量!
如果那时就有《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这本书就好了,他们这种文化人应该看看这本书,就不会轻易的产生那么多误会,让反对他们的爱的人有机可乘,留下那无可挽回的遗憾。所以,吸取经验教训,必然要送冉冉一本!
其实他等同于已经说了。她也已经听见了。她脸上完全是静止的,但是他看得出来她是非常快乐。这世界上忽然照耀着一种光,一切都可以看得特别清晰,确切。他有生以来从来没有像这样觉得心地清楚,好像考试的时候,坐下来一看题目,答案全市他知道的,心里是那样的兴奋,而又感到一种异样的平静。
曼帧想到:“这次和世钧冲突起来,起因虽然是为了姐姐,其实还是因为他的态度不大好,近来总觉得两个人思想上有些距离。所以姐姐就是死了,问题也还是不能解决的。”她反复地告诉自己,姐姐死了也没用,自己就又对反对自己有一点疑惑,是不是还是有一点盼望她死呢?曼帧立刻觉得她这种意念是犯罪的,她惭愧极了。
张爱玲在《半生缘》里写道“日子过的真快,对于中年以后的人来讲十年,八年好象是指缝间的事,可是对于年轻人来说,三年,五年就可以是一生一世”。我们处在这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动不动就说永远,好像我们做的了主似的。其实,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永远,海枯石烂,沧海桑田吗,其实海很容易会枯,只要不下雨就行了,石也是很容易烂的,沧海也不会那么容易变成桑田。
我时常回想起以前的日子,幽僻的小道两旁,春深似海。阳光透过密密的叶子光影扶疏斑斑点点地照在刚下过雨的土地上,空气中还合着新鲜泥土的芬芳。我沿着马路厓一路向北,停在一棵巨大的老槐树下,双手合十,白色的槐花上还未来得及蒸发的雨滴滑过我长长的睫毛,那时,外面的世界是书本上的世界,那时梦想是和大家一样成为科学家,那时,不懂岁月匆匆,可是我却忧郁的像一潭深蓝的湖水。
当初说好的要一起迈向未来的发小,现在竟都过上了他们父辈一样的生活,早起晚睡,暮鼓晨钟。青春是一趟单向的列车,轰隆隆地从起点开向终点,却永远不可能返回。陌生的,熟悉的,一见如故的,日久生情的,分道扬镳的,念念不忘的,每一天都在上演着一幕幕的悲剧或喜剧。
高中时的一个同学,她经常会用 “一切都尘埃落定”作为每次作文的结尾,我时常咬着笔头,接过她刚完成的大作,一边看,一遍望着窗明几净,三层的教学楼,下面是乌压压的人群,头顶呼啦啦的风扇吹得我手里三毛的《万水千山走个遍》沙沙作响。
宿舍床头永远摆着看不完的课外书,每读到一句优雅的句子就好像照进了一缕阳光,深蓝的湖水激起了千层浪。我还记得当我读到“等到繁华落尽,生命的脉络才清晰可辨”这句话时,兴奋了好久,生活的向日葵斗转星移,努力向阳花开不败。
有一句特别好的话叫做“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这大抵是失意之人所写的,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孟郊定是写不出来,人总是在受挫时刻骨铭心,人总是在郁郁不得时妙笔生花。
记得席慕蓉说过一句话“我的生命如此美丽,心中又怎能不充满诗意”。世界这么大,每一处污秽放大都会胆战心惊,每一处诗意放大都会美得惊心动魄。在碧波荡漾的青春里,用一支杨柳枝的笔书写那些年的樯橹灰飞烟灭,梅花落尽柳如烟。
在浅浅的时光里,我想深深地说一句,此刻正青春,清风人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