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实先生说,这本书是要用来‘垫枕头’的。没错,这本书,像砖头一样的土黄,也像砖头那样构建起中国近代风云变幻的历史。可以说,白鹿原的兴衰起伏,就是整个中华民族的兴衰起伏。只能让我辈扼腕叹息,感慨万千。
如果将白鹿原具象为一个人,那毫无疑问就是族长白嘉轩了。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典型地主。但这个地主却代表着混沌深厚的白鹿原。那个一生都在坚守内心道德和行为准则的‘腰板太直’的族长。不同与鹿子霖白嘉轩没有紧跟时代的变化,走上仕途。而是坚持着几千年来从未改变的传统,继续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在‘新’与‘旧’的交锋中艰难的坚守传统。是他闹交农,是他制定《乡约》,也是他专横的包办子女的婚姻,当众行刑孝文和小娥。大至权力更迭饥荒瘟疫小到白灵出逃,鹿三痴傻。什么都无法改变他内心封建道德的一杆秤。当然,白嘉轩也无法改变别人,无法改变小娥,孝文,白灵,兆鹏等一切新势力的兴起。
田小娥是我最喜欢的人物,没有之一。她跳脱与封建礼教的束缚之外绝不像大部分受荼毒的女性一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做一个‘伟大’的‘贞洁烈女’:在残酷漫长的烈火中苦苦煎熬,在县志中争得一个蚂蚁般大小黑压压的名字。她逃离郭举人,奔向黑娃。在黑娃逃走后又爱上了白孝文,向利用她的鹿子霖吐唾沫。小娥是一生都在黑暗中徘徊的飞蛾,就算前方是恶毒的咒骂甚至万劫不复,也要扑向光明幸福的火光。是封建与愚昧禁锢了这个中国的雷梅黛丝,让天性自由的飞蛾拘泥踌躇在世人的目光与唾弃中。连死后还要被人掘坟挖尸。
可以说白嘉轩与小娥是当时白鹿原,乃至整个社会的缩影与极端。代表了新旧势力,阶级之间的巨大矛盾。鹿三,朱先生,鹿家,白家子女,黑娃,都是在这两者之间奋斗的人物。但无论选择什么,都是需要巨大的勇气和精神的。
白鹿原,是一个处于巨大变革中的民族的秘史,在这片土地上有乡约和朱先生千年的智慧,也有政治与战争带来的丑恶和杀戮。但这一切权力,阴谋,革命,希望,坚守造就了白鹿原,化作一只筒体洁白的白鹿,沿着历史的道路向前飞奔而去。
终于把陈忠实先生的《白鹿原》看完了,结尾令人有些震惊。思绪随着故事情节的波动有些纷乱,白鹿原上的生活百态随着白鹿两家的主线而展开,在中国大地上描写的这一小块儿地方折射着整个社会时代的变迁。
岁月的风霜雨雪,风和日丽一遍又一遍,一茬又一茬地涉足这片古老的平原,精灵的白鹿跃动着人们记忆中久违的传说,不管经历多少坎坷风雨,生活的轮子依然不分昼夜地滚动前进,这是岁月蕴含的冷酷而坚实的力量。《白鹿原》的主人公白嘉轩、鹿子霖两大家族有形或无形的较量推动着故事情节的展开与深入。
为了生活而争,为了脸面而争。当然书中并无直接而露骨地描写两大家族的斗争,而是从生活的各个方面体现出来。最终以鹿家惨败结局。性格决定命运或许是条真理。白嘉轩是中国传统男人的写照,墨守陈规、自力更生、谨小慎微、兢兢业业地生活。因此,他没有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始终以一个威严族长的身份立信于白鹿村,恪守明哲保身的理念。鹿子霖的性格与白嘉轩不大一样,他追求功利,争强好胜,作风不谨,却又有胆小怕事的一面。他一生虽然也经历了起伏的官场,但终究也没创造些什么辉煌,最后也以悲惨收场。
我觉得性格变化最大的有两个人,一个是白孝文,一个是黑娃。白孝文经历了一场饥荒的打击之后,由软弱变得坚强起来,这也多亏他鹿三叔的话语刺激的作用。他从原来的唯命是从,规规矩矩,优柔寡断的性格中走出来,变得桀骜不驯,急功近利了。而黑娃的性格可谓一波三折,先是小时的胆小羞怯,后又勇猛剽悍,最后又归于知书达礼,学为好人。其实性格与环境的关系是辩证的,环境塑造了某人某种性格,而某人凭着某种性格来重新塑造环境。
《白鹿原》作为矛盾文学奖的作品,它向我们生动地展示了一个平原,一个族群的生活画面,读进去,我们仿佛身临其境。随人物之悲而悲,随人物之喜而喜。我们往往被小说中的人物感染,这大概就是大师笔下写实笔触的力量吧!
书中的生活生命人生跌宕起伏,而我们的呢?希望用青春奋斗的热情搅破生活的波澜不惊,用我们的双手与智慧打造自己的未知前程……
小说的开篇,引用了巴尔扎克的一段话:“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这句话有四个关键词:“小说”、“民族”、“秘”、“史”。
“小说”旨在说明这是有故事性的,按照王小波的话说——这是有趣的,是一种能吸引人的艺术形式。“民族”表现的是社会关系,是受众,是一个相同文化的集聚体。“史”说明的这是具有历史文化色彩的,是有历史积淀的,是能引起历史共鸣的。这个“秘”字,我倒是想了半天。我觉得可能是因为这样的有趣的故事,是有特定民族的受众的,是能引起特定文化命中的历史共鸣的,是需要一定基质进行文化解码的。因而只有这一范围的人才能够理解的,对于其他民族的人自然就“秘”啦。各个文化之间是有相互隔阂的。就比如说可能陕西一带的关中人就对《白鹿原》有着更深的理解,当然也不是说其他地区的人没有了,但毕竟还是比土生土长的陕西人少了点感觉。就像可能其他地方的人也吃火锅,也打牌,也聊天,但还是很难清楚地理解到火锅、棋牌、摆龙门阵对四川人的意义。
但必须要点明一个事实,就是《白鹿原》的格局没有这么小。如果《白鹿原》光只能打动陕西人的话,那么作为文学作品,它就是失败的,它就不能成为经典。为什么我们看《静静的顿河》、《天堂电影院》会被感动,它们的文化地域特征也很明显啊?那是因为无论是小说家,还是电影工作者,他们都必须要找到一种情感,一种共同的情感作为故事的维系,而这种情感,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都是相同的。《白鹿原》针对的那绝大多数人,就并非仅仅局限在陕西了,它对于所有中国人,尤其是农耕文化的汉族人,那些受儒家礼教文化影响最深的人,都是具有极大意义的。但作为一个文学作品,从另一个方面,它的格局又要足够小,因为如果格局太大,那就成历史作品了。《白鹿原》的着眼点就放在这一小块土地上,不贪心,所以也能对人物进行深挖。
捋一遍小说思路就能明白,这是一段处在世界转折的时候、在陕西发生的故事。故事的核心,其实不仅仅是关于白、鹿两家,更是两种文化的激烈碰撞。一种,是以白嘉轩为代表的传统儒家礼教文化,还有一种,是以鹿兆鹏、白灵为首的革命转型文化。这两派人的相互矛盾争斗发展,支撑起了整个故事框架。
故事以传统儒家礼教文化开场,从性写起,从白嘉轩的七房媳妇写起。旧世的传统婚姻:儿子得娶素不相识的姑娘;旧世的男尊女卑观念:男人可以娶七房媳妇;传统的农耕文化:土地即是一切,土地即是财产,土地即是未来;还有,还有,我认为是奠定全篇小说的风格色彩的——一种传统的又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小农文化。小农文化是儒家礼教文化的分支发展,对于改变的固执的抵抗、对于封建神灵的迷信、对于宗族礼法的坚守,等等,都是它的代表。
所以作者顺着这样儒家礼教文化的思路,为小说打开了一种“乡土魔幻色彩”:文中的白鹿、各种托梦、各种的鬼神附身、朱先生的各种算卦预言,都赋予了《白鹿原》独特的文化性,让我联想到了《百年孤独》。
但是,没有改变、没有矛盾的故事谈不上有趣,于是革命转型文化出现了。
当兆鹏、黑娃搅起一番云雨时,我们才明白(或许早就预感到了)这场矛盾的到来。
而一旦这样分析之后,就可以发现小说的人物似乎都可以风门别类起来了。这样的分类,我想无论是过程还是结果,都是有助于理解《白鹿原》的。
白嘉轩,应当被分在传统儒家礼教文化这一边。朱先生、鹿子霖、冷先生,也在这边。另一边的革命转型文化,首当其冲的是鹿兆鹏、白灵,还有鹿兆海。
那么其他角色呢?如果把前面的两种文化比作河的两岸,那么其他的角色就都在涉水过河。白孝文就是其中之一,我认为他在骨子里就是一个政治投机者,他内心不像白灵,鹿兆鹏,并没有什么强烈的取向,他是真真切切为自己而活的。当然了,绝大多数人,比若说白孝武,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处在过河的途中吧。
但那些在河里沉浮的人们,我们却不因为他们的愚昧而厌恶,反而对他们更加同情。举个例子,田小娥。看完之后真的很可怜她,就是傻了点嘛,被鹿子霖忽悠来忽悠去。无论是对郭举人还是对黑娃还是对鹿子霖,她的选择总要比我勇敢,可是面对她的,却是白鹿原上的孤立——可她的行为就是处在她的位置上,能做出的唯一反抗啊!或许这一些特定条件下,仍然遵循着礼教,就是一种懦弱!
当我们再看看两岸上的人时,却发现他们的位置也不同。
同在传统儒家礼教文化这一边,白嘉轩、朱先生和鹿子霖却各有特点。白嘉轩意识到了时代的巨变,但他不以为然,不做出改变。他仍然相信宗族的约束与祖宗的法度,他相信这些老文化管理了这么多年,如今也一定能有用。而鹿子霖,他意识到了时代的巨变,但和白不同的是,他做出了圆滑的改变,他也在不断向新生文化妥协,但他却一直疲于奔命,没能好好吸取教训,我想这也是他悲剧的原因之一。
朱先生呢?这是个先知级别的人物,和《百年孤独》中的梅尔吉亚德斯是一类,甚至可比《三国演义》里的诸葛亮——“多智而近妖”嘛!他的骨子里是儒家礼教文化,他的人物形象也因为这文化而成立。但和白嘉轩不同的是,白嘉轩抓住的是皮,而朱先生抓住了它的骨。换句话说,其实白嘉轩并不知道这种文化的内在意义,他只是遵循着祖祖辈辈的经验进行传承。而朱先生是用自己的学识与阅历,理解到了它的真正意义,并且能付诸于行动,成了圣人,还了它一个真正的样子。我常在想,朱先生就好像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因为上到当时世界所处的历史阶段,下到平民老百姓的生活小事,他都能有个很清晰的定位。其他角色,黑娃、白孝文什么的自然不用说,甚至是鹿兆鹏、白灵,他们的世界观都是很幼稚的。从我们的视角,当然可以看出他们怎么怎么过激了,怎么怎么做错了。但他们自己是看不出来的,他们对于自己的位置,自己事业的位置,往往有个过高的定位。而对这些事情,只有朱先生和我们意见相同,我想这也是朱先生这个角色的作用之一,有点像是作者陈忠实先生的投射吧。
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白鹿原》后三分之一或者后四分之一的故事节奏开始快了起来,跟前头明显不一样了。
我觉得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客观的原因:整部小说并非是单线的顺序叙事。它也是由很多人物的多线事件汇和起来的。刚开始,可能一边是黑娃去做长工,一边是白家与鹿家的矛盾,一边是兆鹏白灵在西安读书。但是到了文章的最后,人物大多去世,唯有白嘉轩与黑娃这条线没有断,所以时间自然就过得快了。
还有一点:白嘉轩是我们的主人公,这不用质疑。但是主人公也是会衰老的。和我在《赎罪》里的解释类似,整本小说的前半部分对于白嘉轩来说是最为重要的,也是矛盾最尖锐的时候。到了后期,人老了,从宗族生活中抽开了,记性也不好了,叙事量自然就下来了。
最后,再来谈谈《白鹿原》的结尾吧。
人们谈《猜火车》的成功时,或多或少都会提及它堕落的开头,光明的结尾。如果没有那光明的结尾,我想《猜火车》会逊色很多,和记录片差不多了。
回到《白鹿原》,我们会发现它有一个极小的开头——白嘉轩六娶六丧,比起一般介绍历史背景的开头,算是小很多了。 而结尾——鹿子霖的死,也是很小的结尾。没有人在意,像《百年孤独》里阿尔卡蒂奥被绑在树上风吹日晒一样,家人到了天明才发现了他。你可以说《白鹿原》有很多后续都没能交代,比如说黑娃的儿子有没有能找到兆鹏,兆鹏如何面对白灵的死之类的,但相比于白、鹿两家的恩怨情仇其实都不能算什么。而鹿子霖的死,正是对它的结束。
在两种文化的争斗中,革命转型文化取得了胜利,至少是表面上的。而白嘉轩、鹿子霖被孤立,处在了社会的边缘——去县城找儿子担保放人也没人理,旧时的生活习惯是真的不再适用了。或许就像《秋水》里所说,白嘉轩、鹿子霖发现自己所治理的、争夺的、担忧的、忙碌的都不过如此而已了,这也是对《白鹿原》的一个极好的收尾。
约摸着17年暑假,酷暑难捱,利用几天的午休时间在床上阅读完了《白鹿原》。
那还是上公共课大学语文,16年春夏学期,那个烫着泡面形状头发的女老师推荐给我们的,当然少不了对这本鸿篇巨制的赞美,历史大背景、社会变迁,十分值得品读云云,并吐槽,由王全安执导,张雨绮扮演田小娥把《白鹿原》改编为电影,则将这部著作完全演绎成为田小娥和他的男人们的故事,简直不要太低俗,完全把这部书的精髓丢弃了。
二次接触《白鹿原》是17年春夏学期,作家格日勒其木格·黑鹤莅临我校音乐厅开展讲座时,提了一嘴,说今天在图书馆看到展栏上放着《白鹿原》,他告诉图书管理员说应该把它放到最上面的架子上,因为的作者陈忠实老师仙逝了,并且对着这本书深深鞠了一躬。也许那时候起我更加坚定要读一读这本书了。
从幼儿园开始到大学,一直都“封闭”在自己的象牙塔里,不通人情世故,不了解更多的课外知识。这就导致我刚接触到这本书,对于很多细节和人情往来都显得无知和不求甚解,草草翻去了事,并且竟然因为里面对性的描述而感受到在这方面前所未有的冲击,于是从阅览室借来的《白鹿原》翻看到最后一页就只记住了白嘉轩一下娶了好几房太太、白孝文遏制不住地和女人交合、田小娥和黑娃床上撒欢等等,简直是罪过!因为从语文老师介绍这本书时,我就认为,如果是我读,一定会体会到作者对时代描写的大格局,而不是微不足道的情情爱爱。
接触豆瓣以后就迫不及待把《白鹿原》标为已读,已读说来简单,草草翻看也叫已读,仔细品读也叫已读。
重读《白鹿原》得益于鑫鑫的榜样作用。鑫鑫准备读此书,也给我发来一份。后来听鑫鑫津津乐道里面的情节,而我却一脸茫然,实在不好意思明确自己读过《白鹿原》,只说,哎,还是本科时候读的呢,好多情节都忘了。是的,真的忘了,居然都忘记主人公白嘉轩是有两个姐姐的。
打开此书,有熟悉的有陌生的,有电视剧里的情节也有听鑫鑫分享的自己想象中的情节。因为对男女之事已经不再处于懵懂无知的状态,因此,不再像以前踟蹰于无法接受对性如此直白的描写而看不到许多更有价值的事情,所以读起来如高处流水般轻快顺畅。
故事的主线从来没有离开主人公白嘉轩,时间线从他的父辈开始,直至他的儿辈、孙辈。一页页翻阅着这本书,白嘉轩从孩子到成年到壮年再到迟暮,我仿佛感觉到他的年岁就在我滑动的指尖悄然流逝,是的,主人公在成长、老去,我也随着他时喜时悲、时恼时静,而我的时间也悄悄溜走了。
身为族长的白嘉轩一生遵循着自己以德报怨以正祛邪的生存法则。从闹农协自己被迫穿上歧视性乃至侮辱性的服装走街串巷接受唾骂,到祖宗祠堂被破坏搅乱,他都没有愤懑不平、趁势欺辱,而是本本分分敲锣开会、修复祠堂。可他也不是老实疙瘩——不懂反抗、缺乏勇敢。从他信奉白鹿传说大胆用好地换孬地,到传递鸡毛信、组织村民反抗赋税压迫交农具无不体现了他的坚定和魄力。不仅如此,他还懂得笼络人心,鹿三家从他父亲那一代就在白家做长工,到他这一代仍是如此。因为百家从未亏待过鹿三一家,不因他们寄人篱下就克扣工资、打完粮以后总是先紧着给鹿三一家,也从不因为粮食收成不好就缺斤少两。白嘉轩从父亲那里继承了这一优良传统,把鹿三当自家人待,当然,鹿三也是明白人,踏踏实实为白家操心卖力。这样融洽的主仆关系实在难得。这其中当然少不了双方对这份关系的维系,也得益于当时社会背景的下黄土高原上淳朴的民风。
被自己看着长大的黑娃下黑手,从此挺直的腰板佝偻不堪,黑娃甚至因为田小娥而试图杀害自己,白嘉轩都没有失去自己的风度,搭救身处囹圄的黑娃,在黑娃不再落草决心改过自新后宽容接纳他来再拜祠堂。
自己一手栽培将来继承族长一职的长子竟和破窑里的田小娥勾结在一起,不顾自己妻子和孩子的死活享受与田小娥的苟且,并且将分家后分得的房子卖给了鹿子霖。这种巨大的侮辱没有压垮这个男人,他平心静气,照理办事,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而在等到鹿子霖身败名裂的最好时机,他没有幸灾乐祸,反而出手搭救,因为他知道,鹿子霖知悉后自然不会继续得意于自己在白孝文身上的杰作,对待心术不正的人,没有比这更厉害的心理征服办法了。
在我看来,白嘉轩就是一个浑身正气并且大义当头的人,人生的大起大落他都坦然处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他是整本书中最为鲜活的一个角色,他是时代更迭给千千万万普普通通的百姓带来改变的人物缩影,他告诉我们,光明磊落、大度豁达就是人生的标杆。
本书给我最大的震撼是,人的生命简直似草芥一般轻贱。在年久干旱的土地里,粮食颗粒无收,不说享受其他任何的欢愉,仅仅是填饱肚子就是挡在人面前的一件大事、要事。想想自己中午没有吃完的那一两米饭不禁想到了那句,浪费粮食可耻的标语。
本书给我带来鲜明印象的是黑娃从土匪到保安团营长的转变,一个粗犷的大字不识一个、对学习完全提不起兴趣的糙汉子,居然要向朱先生拜师学知识了。可见,人说到底还是向往那修身、修心的贤人圣者的方向,所以自古以来人人都对有文化的人存有几分敬意和佩服。
本书最不能令我接受的就是白孝文因为田小娥而产生的转变,也许一个人不要脸了以后能够卸下很多包袱和压力,不在意旁者的评头论足。但是在白孝文快饿死在地头里时也许醒悟了,人,还是要脸的,不要脸的人生有什么意义呢?这同样也是自我的提问。
《白鹿原》里边的某些情节过于细节化,使人读到一半的时候就不再想读下去了,当然不是“不忍猝读”,而是怀疑这本书是不是名不副实了,这样的书怎么也能获“茅盾文学奖”?当然我也想过中途放弃,可是又有一点儿的侥幸,因为获得该奖项的小说我看过好几部了,都写得挺好的,我相信那个时候许多的评委的眼睛还是雪亮的。还有,就是除了这本书,想看的书没有一本,不想看的书当然就不能算作是书了。
最后,我才发现原来有时候有点儿“侥幸”,还真的挺不错的,要不然我不就错过这本好书了吗?看来不到最后一切的评论都是妄加的。
就像书中的正派人物白嘉轩,开始书中对他的描写有几分的贬斥,后来你会发现这个正派的人,自从有了第一个儿子之后,就那么一直的正直了下去,虽然中间连腰都被打断了,可他依然正直的处事不管外边发生了什么,他以近乎愚昧的顽固,做自己的事情,也不让自己的儿女参与外界的事情,以至于最后他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另外的典型,封建礼教的卫道士。
书中另外一个主要人物鹿子霖,也是白鹿村的大户,此人行为不检点,与黑娃儿的老婆小娥好,使小娥诱骗白嘉轩的大儿子也就是现任的族长白孝文,他也不过想把白家拉下水,“在白嘉轩脖子上尿尿”,鹿子霖最后疯了,疯在了书的结尾,疯在了那个被拉做陪黑娃儿枪毙的下午,疯在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之中
相对于白嘉轩与鹿子霖,他们的儿女出路不尽相同。
白嘉轩没有像鹿子霖将两个儿子送到省城学新学,只有最疼爱的白灵去了省城,最后死于自己人的内讧,牺牲在了神圣的延安。
鹿兆海牺牲在了和共军的冲突中,但却被追为抗日烈士,在白鹿原进行了风光大葬,鹿兆鹏与他弟弟相反,恰是国军悬赏捉拿的要犯,鹿兆鹏一直进行着白鹿原的地下地上革命活动,在解放了西安城之后下落不明。
而白家三兄弟,除了白孝文混了个县长,其余两个只是安安分分的过日子,说不上好,但也绝对不坏。
书中与许多的迷信色彩,但毕竟是小说,没有什么可厚非的。书中的关中大儒朱先生,近乎“神”,能够占卜未来,预测时事,但却是为人正直,虽然不是官,当然不是没官做,而是“三顾茅庐”而不为所动,却急百姓之所急,苦百姓之所哭。赈济灾民,与灾民同吃一锅饭,决不搞特殊,朱先生以一己之力涤荡了举世的污浊。但在朱先生的眼里,“共军”“国军”都不是君子,书中的观点到最后也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