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地坛》是带有自传、自省、自述意味的散文,史铁生以真实的身份投入作品,用文字坦诚地表现自己在地坛沉思流连所观察到的人生百态和对命运的感悟,作者由个人严酷的命运上升到生命永恒的流变,超越了个体生命有限的必然,把自己的沉思带入到了生命全体的融会之中。
作者笔下的地坛“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坍圮了一段段高墙,又散落了玉砌雕栏,祭坛四周的老柏树愈见苍幽,到处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荡”,似乎荒废已久,地坛从皇室祭祀的处所演变为随着历史的风吹雨打而颓圮荒凉趋于沉寂的废弃古园,它的命运似乎与史铁生“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废了双腿”的不幸遭遇仿佛,不同的是,“园子荒芜但并不衰败”,而作者“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见自己的身影”——他孤寂、迷茫、失魂落魄而痛苦难熬。感谢地坛中的“蜂儿”、“蚂蚁”、“瓢虫”、“露水”、“草木”,它们勃勃的生机影响了史铁生的心境,他终于弄明白了“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从低沉消极的心境中醒悟过来,并思考“怎样活的问题”。地坛,在史铁生最无助最彷徨的时候,以它“落日”“高歌的雨燕”“孩子的脚印”“草木泥土灼烈而清纯的气味”“秋风落叶”等难以言说的包孕着永恒与瞬间、古老与新鲜、沉静与涌动、博大与纤细的双重境界给了作家心灵以强烈的震动。
史铁生在20岁时下肢不幸瘫痪,青春韶华,其苦自不待言,他在一段时间里精神几乎崩溃。正是在这不寻常的心境中史铁生来到地坛,走入了上述双重境界里。夕阳残照下的残垣断壁所显现出的历史沧桑,让作家充分感受到时间永恒的伟力,感受到岁月流逝的无情;宇宙的浩渺和历史的凝重衬托出个人的微不足道,衬托出个人遭际的无常和偶然,它使得一切痛苦都失去了分量,而从反面让一个不幸的人获得了解脱,得到了灵魂的皈依。同时,作家从这一双重境界中又分明感受到在无情之中却是生命的有情,花木鸟虫,各自向作者展现出缤纷的生命世界,无言地诉说着生活的蕴藉和爱意。地坛之于作者,是精神家园,它以只可意会的独具意蕴的形象为一个濒临绝望的人开蒙揭翳,使他从自己的不幸中走了出来,曾经的焦躁不安、无可奈何的作者变得平和而宁静,他宗教般地透过地坛想象到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就是我们的归宿。我们生活在尘世——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喧嚣嘈杂、现实功利,另一世界则平静祥和如荒凉而沉静的地坛,仿佛与世无争的道士,却又像大彻大悟的高僧。
对《我与地坛》的最初印象,就是来源于课文里的节选篇目《秋天的怀念》,可那篇的“主角”并非作者自己,而是作者的母亲,在作者的回忆中,母亲在作者刚瘫痪时,并没有一味的爱,而是理解他,宽恕他。尽管在作者发脾气,摔坏东西时,母亲还是没有责怪,而是让他“好好儿活”。作者在双腿刚瘫痪时,每天都要去地坛,母亲虽然担心他做傻事,胡思乱想,但丝毫没有过问,只是在心中默默地祈祷。可是这份爱,作者却在母亲逝世以后才懂。
人都说母爱如水,温柔细腻,读了此篇,便更感觉母爱也是可以如山的,作者母亲的爱无声而深沉,仿佛一条无尽而坚定的延伸向远方的路,为什么说像路呢?在令人绝望的命运面前,一个人又该如何看清眼前的路?事实上是,他的迷茫和绝望,早已掩盖了眼前的路,但是母亲的坚强,为他拨开了眼前的迷雾,给他指示一条通向远方的路,这条路指向哪儿?我唯一能确定的,便是这是一条生路,至于怎样生,这是只有走下去才能找到的答案,我猜当时的史铁生也并不知道到底该往哪儿走,会遇到什么,只有走下去,所有的困难与苦难,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我想,《我与地坛》讲述的,便是这么一个生的故事。与其说是讲述,不如说是自言自语,自问自答,自我斗争,自我追寻。生与死只一念之差,所以作者史铁生时常还会想到死,在生与死之间作精神的斗争,当然是生赢得了胜利,不然也不会有这样一个令人敬佩的史铁生。
所以《我与地坛》此书很适合失意的时候阅读,因为它首先是由一个失意的人所写,我也从中“偷”到了一点面对命运时坚强的方法,比如说“好运设计”,以作者的阐述“背了运的时候只是想走运有多么好,要是能走运有多好。到底会有多好呢?想想吧,干嘛不想一想呢?我就常常这样去想,我常常浪费很多时间去做这样的蠢事”,然而我却不认为这是一件“蠢事”,对我这样的一个“蠢人”来说,这是一个足够有趣的人在与命运斗争时所玩的一点小小游戏,一个小小的骗局,至少它对调整你挫败沮丧的心情起了一定的效用,为什么我们的喜悦,我们的哀愁,全都要依靠他人,依靠外物,依靠命运赐予的事件来赋予呢?我们为什么就不能自己设计自己的情绪,自己给自己加点料?当命运使你失望,甚至绝望时,重要的都已不再重要了,这时又何必要执着于命运的那些真假,何必不放下那些所谓的“自尊”,做一回“蠢人”,自我安慰,自我排解,设计好运?想想生活中的坐禅吧,也许有些差别,但本质上相差无几,冥想,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无扰之地,世外桃源,达到内心的宁静与满足。
《我与地坛》不仅仅是一本书,它更是一本智慧。它让我们在另一个角度观察生命,在绝望和希望的临界点品味人生。
史铁生在二十一岁时因腿疾回北京住院,从此他再没有站起来,在人生最狂妄的年龄忽地失去了双腿。对于人生来说,最可怕的大概就是“生命的反差”。如果史铁生与生俱来就是这样的状况,那倒恐怕没太大痛感了。可问题在于,命运为史铁生安排了一个残酷的圈套:先送给他一副比健康人还要健康的身体, 然后一个急转弯毁了他,这种巨大的灾难突然降临,对于芸芸众生中的任何一个个体来说,都是极其残忍的。面对这样的不幸和苦难,他开始了对生命的思索与追问。
他“曾一连几个小时专心致志地想关于死的事情”,在经历了一次次心灵与死神的斗争之后,他最终拒绝了死亡。他在书中说“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这句话的沉着稳重深深撼动了我。生死不是我们能选择和掌握的,我们所能够做得只是好好地利用生与死之间的时间。 然而,面对挫折和苦难,有些人却选择了亲手扼杀自己的生命:法国著名作家莫泊桑用裁纸刀割开了自己的喉咙;日本著名小说家川端康成在写作公寓里含煤气管自杀身亡;中国当代诗人海子在留下一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后,卧轨自杀„„这些事实让人触目惊心,留给世人的只有感叹和惋惜,追其根源是对生命的不负责,对生命的不重视。
生命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都只有一次,对于这仅有的一次,我想我们应该好好把握。诚然,人生难免有许多坎坷,但这不应成为逃避生活的理由,又有哪个人的一生是一帆风顺的呢?正是有了这些磨练,才使我们体味到人生的乐趣。我们应该懂得热爱生命,重视生活的磨练,体验友爱、负责、学会珍惜自己,省悟生命的意义与价值。
史铁生没有放弃自己的生命,顽强地走了过来,文坛上多了一个新秀。是母亲的爱唤起了他的意志,史铁生天天在轮椅上过着,他的母亲为了他不再受到伤害,便让“跳”“跑”等字眼在嘴里消失了。我们也应该为这一细节而感动,那是一种默默的伟大的母爱。作者朴实的一句话应当成为名言:“儿子的一切苦难,在母亲那里都是加倍的。母亲想帮助儿子走出困境却不知怎么帮;儿子一个人出去,心中害怕却不能阻止;儿子不愿有人跟着,母亲心中理解却难以忍受担心受怕的煎熬悄悄来寻,又时时提醒不能被儿子发现。这样的母亲注定是天底下活得最苦的母亲。就像作者在文中写到的那样,“她太苦了,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
当他的第一篇文章被发表的时候,他想与母亲分享快乐,很遗憾的是,他的母亲再也不知道了,已经永远在天涯守护着他。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何必要让自己感到悔恨时才醒悟呢?还是父母在身边的时候,对他们好一点,文中作者多次问到:“我为什么要活着?” 而我们又能为母亲做些什么呢? 我在自己内心深处回答的是:为了母亲,为了亲人,为了自己的梦想,为了自己未尽的责任。
《我与地坛》是一位身残者在一座废弃的古园中对自己所见到的人生百态所发出的感悟、思索。作者以地坛作为寄托自己情感与发泄情感的地方,同时也是思考人生的佳境。
由于作者在“活到最狂妄的年龄忽地残废了双腿”,他体验到了更多的人生的痛苦,但他依然在命运中挣扎时,找到了一片古园,在这里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的轮回,深刻地感受每一个季节的特点,体会每种人生的价值。
他思考了死与生。死是必然的归宿,当我们感到累了,上帝会自然安排我们休息。而活着,是我们一生都需想的问题,即使活着是饱经苍桑的,世界仍然在运转,古园依旧是古园,我们不能逃避,只能欣然接受,改变现在的自己。当我们能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净地了,应理去心中的一丝杂绪,认识真实的自我,进行自我完善。思考人生是每个人的必备之路,不同的人,思索的结果、内容不一。
史铁生不仅思考着自己的逆境,他还在思考自己的亲人所受的痛。“时间能证明一切”,作者始初并没考虑到母亲所感到的痛苦,只沉浸在自己的忧伤中,经时间的酝酿,他感知到母亲的忐忑与无奈。与此同时,也鸣响了我心中的警钟,母亲对孩子的爱意志坚韧、毫不张扬,而我妈妈正顽强地与病魔抵抗,同时还要承受不成器的我给她带来的巨大痛苦。我应庆幸我母亲还在,我有机会能让妈妈摆脱苦恼,并且除去我那一丝倔强与羞涩,不至于到时后悔莫及。因此,我感谢史铁生的经历警醒了我。
在课本未节选的部分中,还有作者从各个方面诠释所感受到的春夏秋冬;在园中曾经出现的人们及对他们人生的思索;对逆境人生的理解,差距是必然的;作者对自己的生涯理解;许多美好的事物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人生是如此复杂但却纯真、质朴,以至于我们要用一生的时间去思考,作者在十五年的思考中,逐渐成熟,认识更清晰,从失落、烦躁转变为稳重、深情 。
如此大千世界,还需一片净地,细细地品味人生。
初识史铁生是在中学课本中,同是《我与地坛》,只不过仅仅是一个选段,那时的我对他的印象只是一个文章写得好的残疾人罢了,殊不知他那崇高的人格和对生命的感悟。而今我有幸再次拜读这位伟人的文章,内心不觉被一股洪流般的力量惊醒,放眼人生,感悟生命。
十二岁,正是浪漫的青春时代,正是做梦的季节,用他的话说,正是最狂妄的年龄,而他却忽地残疾了双腿。他无奈,他徘徊。放眼人生未走过的路,他沉沦,而这时地坛却成了他唯一放飞思绪的地方,也是他涅槃重生的熔炉。
双腿残疾,无助的他只能将自己仅存的一点生活的勇气献给了这座园子,他见证太阳升起,目送夕阳西下,春夏秋冬从不间断,以弥补内心对现实的胆怯。但是他并不是庸庸碌碌,他思考人生,思虑生活,不仅为他自己的下半生,更因为他并未放下希望。
在这座园子里他见证了太多,思考了太多,既有夜幕间散步的夫妇,陪伴他爱唱歌的小伙子,当然也有曾经让他一见倾心气质不凡的中年女工程师,还有一对天真无邪的兄妹。但是岁月流逝,当陪他唱歌的小伙子离去,中年女工程师逃出他的视线,他看到了世事的变化;当他看到多年前曾经捡“小灯笼”的小姑娘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来园游玩,遭到几个人的戏耍,只因她是一个弱智少女时,他看到了漂亮和弱智并存对一个人的伤害,看到了上帝对每个人都是如此的冷酷。他反观自己庆幸自己并不是精神上的残疾,因为对于他来说广阔辽远的精神世界才是自己真正的乐土。他看到了社会中的弱者(也包括自己)并没有被时光抛弃,他曾经抱怨上帝,为什么将苦难带到人间,为什么不将残疾彻底消除。但是他看透了——一个没有差别的世界将是一潭死水,是一块没有肥力的沙漠。他终于认为上帝是对的,差别永远是要有的,人类的全部曲目需要它,存在的本身需要它。
最终,他接受了苦难,选择了写作,用笔书写自己的内心,用心诠释生命的真谛。
残疾使他涅槃,地坛正是他的跳板,恰是如此,他审视世界,审视自我,思索死亡与生命,他用自己的经历来感悟生命,不只是他的生命还有在地坛古园中来来去去的更多的生命。
在他的文章中我读到了生命,读懂了生命,更主要的是他对待生命的那份纯真。生命是延续的,正如他在文中所说:“那一天,我将沉默地走下山去,拄着我的拐杖。有一天在某一处山涯里势必会跑上来一个欢蹦的孩子,抱着他的玩具。”他对死亡的诠释正如朝阳,终有光照大地。